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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尴尬的相遇

第十章 尴尬的相遇

四人陆续上了车,陈力始终一副默不作声的样子,跑去了开了电子门。

吱——

清脆的电子音哔了一声,大门吱呀呀地响。

看见门的打开,我不禁回想起从家门离开的自己。

只是过了一天的时间,所有事物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——我找到了幸存者的组织,遇见了一见钟情的女生,交上了不少的朋友,也不用再担心生存的问题。

但也有很多事情并没有改变……

呜——

车子一加速,整个人猛地陷入了柔软的座椅里,胸腔被难受地挤压着,有种说不出来的窒息感。

耳后是渐行渐远的吱呀呀的关门声。

——

“我们先开车在附近转上一圈吧,看看有没有千代的影踪。”雷恩沉声说道。

众人无声地点了点头。

车子开始在小学附近绕起了大圈。

除了车子聒噪的引擎轰鸣声,周围显得静悄悄的,没有人烟走动,也没有丧尸的身影。

我望着不远处的空洞楼房,惨白的油漆不少已经开始剥落,斑驳褶皱的墙面灰蒙蒙的,空显得寂寥落寞。街道上尽是磕磕绊绊的碎石子,震得车子一摇一摇的。荒草也从石板路下的缝隙中顽强地生长着,短短七日时间已有人的小腿那么高。还有一脸惨像的骷髅或者残缺的死尸暴露在周围。

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有着人类文明的繁衍……

孤独寂寞的情感一涌而上,到底在这样的末日下还有多少人活着呢?

渐渐地,我的面色开始显得苍白——不过不是因为心中的惆怅,而是因为……我想吐……

我晕车啊……

这路上颠颠簸簸的,感觉我的胃都要被倒出来了。

“嗯?怎么了?没事吧?”坐在旁边的白织绣看见我脸色不好,担忧地问道。

“呜呜……”

我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话来,一是面对暗恋女生时的紧张,二是我怕一张嘴就会吐出来。

万一真在她面前吐出来的话——

……

我还是别乌鸦嘴了。

“你不会是晕车吧?”雷恩瞥了一眼后视镜。

“嗯嗯……”我极力捂着嘴。

好难受……天旋地转的。

“等等!先下车,别吐车里!”

一个急刹车——

呕——

已经晚了……喉咙里轰隆隆地滑过各种东西。

我的天你没事刹什么车啊!

还好我即时趴到了窗外,呕吐物无一不吐在了路上,只有少量粘在了车子上。

“呃……抱歉……我下意识地就刹车了……”雷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。

道歉可没用!我朝他竖了个中指。然后连忙爬下了车。

呕——

又吐了一地。

感觉把前几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啊……

胃里跟刀绞一般,咽喉里也尽是辛辣酸痛的味道,涕泪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
现在的我,样子一定很难堪。

呕——

白织绣在一边顺着我的背轻拍着,一边给我递来一张纸巾:

“好受些了吗?”

大概吧……

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“算了……扶他到旁边先坐会儿吧。”雷恩有些无奈,“你说你既然晕车,为什么不早讲?”

看样子他也只是发发牢骚,并没有真要寻求答案的打算,无所事事地踢着路边的石子。

说实话,我还真没什么借口,只是单纯地忘记了。以前坐私家车坐惯了,而且坐车也只是上下学的接送,并没有开过远路,所以自然而然就忘了我要晕车的事情。再加上街上并不平坦,一路颠簸下来,自然是要晕车的节奏。

……

扶着旁边的墙壁吐了一会儿后,再加上干呕了半天,我可怜的胃终于慢慢平缓下来。

现在除了还有点虚之外,其他方面也都恢复的差不多了。

算了,也不能让大家都等着我,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
我刚想和雷恩说一声我已经没事了,结果叶莲娜突然抢先道:

“雷恩!既然苏小山晕车,那我们两个先去找神奈千代吧。让小绣照顾他一段时间吧。”

“那个……不啊……我已经没事了。”

声音有点干涩。

毫无说服力的感觉。

雷恩觉得很有道理,转头对我说:

“嗯。就这样吧,我和叶莲娜开车继续在周围巡视一下。有白织绣在这的话,我相信你们也遇不到什么危险。你在这里再休息会儿。或者等会儿在这小范围内仔细地搜查一下。”
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白织绣一口答应。

……

等下!

你让我和暗恋的女生两个人独处?!

臣妾做不到啊!

我也想不出什么正当理由能拒绝的,只能干瞪着黄色面包车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。

……

我僵硬地转头看了一眼白织绣,发现她开始警惕地环顾四周,并没有注意到我神情的变化。

这个时候,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……

昨晚和她独处的时候,我们都在聊什么?

唔……

啊!完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啊!

看起来她好像也没打算和我说些什么的样子。肯定是因为她对我毫无感觉吧……

唉。我这样性格扭曲的人在妄想什么啊,怎么会有女神莫名其妙就能看上我?又不是后宫轻小说里的故事……

能做朋友我也知足了。

“小山。嗯……我能这么称呼你吗?”

白织绣突然戳了戳我。

“啊……嗯。”

突如其来的对话让我有点手足无措,除了嗯啊之类的象声词,我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。

“那个,如果不介意的话,叫我阿绣也行。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。”

“啊……嗯。”

“我刚刚在想啊……我昨天晚上的态度是不是不太好啊?”

“啊……嗯……”我摇了摇头。

“是吗?呵……其实我当时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,只是听到雷恩那么说之后,胸口突然有点压抑罢了。”

“啊?嗯?”

“怎么说呢?”她扭扭捏捏地踢着碎石子,“虽然我才认识了他七天,但我总是在背后观望着他。他就像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峰,深不可测,让人很想追寻他的脚步前行。他是一位英雄,可当他说出那样调侃的话时,我确实又有些失落……总觉得他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……或许是我想的太多了,擅自就在心中定义他人的形象……”

“啊……嗯……”

“小山,你觉得呢?”

“……我也不清楚。”

“是嘛……总觉得能对你说出这些话,让我感觉很安心呢。我也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。不过,谢谢你的倾听。”

白织绣莞尔一笑,拿起随身携带的巨剑,而脚步好像轻快了许多。

“喂。走吧。”

她朝我招招手,脸上始终带着迷人的微笑。

可惜这微笑永远都不可能是我的。

虽然只是我的臆想,但很明显——她喜欢着雷恩。

那个后宫男主到底要撩多少个妹子啊……

说的没错,她最多只是把我当朋友看待——也有可能是因为关系还不熟,才能吐露那么多心声。

人们心中有所郁结,只要面前有位闲来无事的旅人,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,在静谧的环境下两人不被打扰。那么,往往他们都会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分享出来。因为只有不认识的陌生人才是最好的保密者。

我不知道我和她关系属于哪一种。但不管是哪种,都不会让我感觉好受。

鼻子忽地一酸,心中满是抓不住的空虚。

我知道的,我明明知道的,像我这样没有用处,一直混日子过活的人,是没有资格谈论感情——尤其是爱情的。

可我还是会感到寂寞,我也是人,即使我憎恶人类,惧怕人类,但人类一切的坏毛病我都有所沾染。得不到的东西会去妄想,会去贪婪。明明知道结局的事情,却依旧会想着自己是否有所希望去改变这一切。

到头来,我还不是个懦夫?

我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。望着前面那窈窕的身影,心中无限落寞,无人诉说。

叹息声中。我快步跟上。

——

我们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下午。期间吃了些面包,饱肚之后又继续上路。

“为什么这一片都不见任何的丧尸?”我看着这片荒无人烟的郊区,不禁发问道。

有了一下午时间的铺垫,我的心情又舒坦了许多。与生俱来的阿Q精神总能让我忘掉许多悲伤与烦恼。

仔细想想,雷恩身边那么多追求者,白织绣也不一定就是他喜欢的类型。等雷恩那家伙正式找到女朋友的时候,白织绣肯定会心情低落的吧,到时候我乘虚而入……呃,这个词好像不太好听。反正就是安慰她一番,让她看到我内心深处的温柔,一定就能打动她啦!

哈哈,我的计划还真是完美。

“因为当初选择那所小学为根据地的时候,就是挑中了这地方当时没有多少丧尸徘徊在附近,再加上我们后来花了一整天的时间,把周围半径一公里的范围内的所有危险都清除掉了。”

“是嘛……有超能力还真是方便。”

“嗯。说是这么说的。”听不出她的语气中是否有不快。

“可我们找了一下午了,还是没有找到日本人偶呢。”

“日本人偶?”走在前头的白织绣怔了怔,停下来疑惑地看着我。

“呃……”我一时嘴快,把心中的给她取得外号说出来了,“那个……就是外号一类的东西啦,你看神奈千代是日本人,长得不也挺像人偶吗?所以我就……”

擅自给别人取外号很不礼貌吧……

“噗哧……好像挺有道理的。”白织绣嫣然一笑。

太好了,女神好像也没有反感什么。

“……唉,天都快要黑了。也不知道雷恩他们找没找到她呢。”

“唔。要不我们回去一趟吧,说不定他们已经找到神奈千代打道回府了。”我向她提议道。

“……也有道理。那好吧,我们往回走吧。”

残阳渐斜。

于是我们开始返回,周遭的景象清一色的相似,全是废弃的楼屋,芜杂的野草。幸好我们也只在能远远看见学校的地方搜查,离起点处不远,不然等天色一黑,说不定真的会迷路吧。

没过多久,我们已经走到学校围墙旁了,剩下就是绕着围墙转到大门口就行了。

离学校越近的地方房屋也越多,不过大多都是些乡下的平房,只有堪堪一层楼高,对视线的阻碍也不大。

咯噔!

附近突然传来鞋子踢击石头的声音。

这是?周围有人?!

白织绣和我相视一眼,立刻会意,朝四周望去。

等等……在两点钟方向有个黑影从楼后闪过!

“阿绣!那边!”我指向那边,朝她大喊道。

她轻声嗯了一声,迅速朝那栋建筑跑去。

期间她将自己的超能力附着在脚上,每一步踏出都像炮弹弹射一样,在地上踩出一个清晰可见的半径三米左右的裂痕,自身能飞跃出好几米,转眼间就到达了大楼脚下。

我紧赶慢赶地跟了上去,等我到那的时候,日本人偶——神奈千代已经被白织绣原地按住肩膀,动弹不得。

还真的是她……

真是印证了中国的那句老话——有心栽花花不开,无心插柳柳成荫啊。

“喂!放开我啊!”神奈千代显得十分反常,满面通红,神情激动。

她该不会在外出期间遭到什么不测了吧。比如被丧尸咬到之类的?

“千代,你冷静点。雷恩很担心你,我们已经找你一天了。”

“等下,这家伙说不定被丧尸咬到了,小心点。”我不禁提醒道。

听到我的话后,神奈千代先是一愣,立马破口大骂:

“混蛋!恶心男!你才被丧尸咬了呢!”

“那你那么激动干嘛……不是做贼心虚吗?”

“我!我……”神奈千代明显很少有和人斗嘴的经验,顿时语塞了。

“要我说,你还是安分点,虽然你要变成丧尸了,不过你想交代什么遗言我们都是会帮你去办的。”

我眨巴眨巴眼看着她。

“啊!真是的,别废话!我!唔……”

……

只见她突然浑身一抽搐,瞬间面无血色。

等等!不会说啥来啥?真的要变丧尸了吧。

我立刻摆好架势,准备迎接任何不测。过了一会儿,她扑腾一声跪坐在地上,放声大哭起来。

“呜哇!呜呜呜呜呜……你……你欺负人!我嫁不出去啦!”

我和白织绣面面相觑。

……发生什么事了?她哭什么?

嗯?

她脚下的那是什么?好像是滩液体?

……

该不会是?

“我不就是想上个厕所吗?至于把我拦住吗!”神奈千代满脸泪痕地啜泣道。

卧槽!

……这下玩笑开大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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